从神话故事到科幻小说,类人机器人实际上早已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而当类人机器人真正进入我们的生活——我们发现自己竟然会对它产生感情。对于能“表达情感”的机器人,其实我们真的毫无抵抗力呢。 你会为了不让一个机器人“伤心”而对它撒谎吗? 如果你也参加了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和伦敦学院大学的一项试验,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机器人道歉,人类毫无抵抗力
在这个机器人协助试验者做鸡蛋饼的试验里面,一个名叫伯特(BERT) 的人形机器人在一旁把鸡蛋、油和盐递给做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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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系列对照的试验中,试验者分别和两组机器人在一起,一组是没有交流功能的机器人(下图左),另外一组是毛手毛脚、犯错不断的机器人,但是它能为自己的错误不断道歉,甚至能根据场景改变面部表情——高兴、悲哀或震惊(下图右)。
在这项研究的最后,试验者要回答他们是否愿意给机器人全职厨房助理的职位。
结果呢?比起有着冷漠 face 但能完美工作的机器人,大多数人更愿意和一个效率低但是更有表达能力的机器人一起工作。
Adriana Hamacher 是这项研究论文的主要作者,该研究是她在伦敦学院大学攻读人机交互科学硕士学位的一部分工作,她告诉 Digital Trend:
“我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会想和伯特互动,人们的确非常非常敏感。当伯特抓不住鸡蛋的时候,他们还去帮助它。有些试验者不停地给 他 建议和鼓励。还有些令人震撼的事我从未想到,当伯特问到它是否获得了这个厨房助理工作,按照要求,试验者不能委婉拒绝,只能回答 Yes 或者 No,这居然会让试验者感到不安。"
试验者看见机器人道歉时的表情
事实上,人们易被可交流机器打动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在 1960 年代,MIT 的计算机科学家 Joseph Weizenbaum 简单模仿心理治疗师,编程了一个基础版聊天机器人 ELIZA。尽管 ELIZA 只是用提问的形式简单重复事先存储的信息,却触发试验者坦露真心,这让编程者 Weizenbaum 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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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1990 年代末和 21 世纪初,毛绒绒的猫头鹰造型机器人——菲比精灵颇为流行。菲比精灵可以与主人玩游戏,还能对主人说虚构的“菲比语”。一段时间后,菲比精灵能用主人的英语单词来部分替代它那叽叽咕咕的菲比语单词,看上去它好像从主人那里学会了英语。但是实际上,菲比精灵并不真的具备这样的能力,但依然让人觉得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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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执着于类人机器人?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理解:在情感和智力两个需求层面,我们总试图建造仿人的机器人。如同喜欢逻辑和象棋的AI先驱者认为人工智能应该包括象棋玩法的逻辑,用机器来模仿我们也理所应当。
实际上,制造类人机器人的想法早已有之:
- 古代塞浦路斯有位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精于雕刻的他倾注心血用象牙雕刻了一个女子。最终爱神阿芙洛狄忒为之所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著名的“皮格马利翁效应”就溯源于此。
- 中国古代同样有“偃师献技”的传说,据说在西周时期有一位机械工程师名叫偃师,为周穆王献上一个栩栩如生的机械人。
多年以来,这样的想法也渗透在各种机器人项目中。例如1960年代末斯坦福国际研究所开发的,世界上第一个多用途移动机器人Shakey。它是首台采用了人工智能的移动机器人,能够推断出要采取的合理行为。
机器人行业和人工智能行业一样在改变,现在很多有前途的机器人并不试图模仿人的一切动作。常用的工业机器人和人的外形相去甚远,但是这不意味着人形机器人的想法就会过时。
恰恰相反,比起用简单逻辑方式去解决运动或精细行动控制问题,制造一个人形机器人的目标逐步明晰。例如,医疗领域的机器人如果有类人的外表,将促进人们开放心胸和表达同理心。
此外,类人机器人还能产生一种“错误”的情感联系。今年初,加州研究者报道触摸一个机器人的臀部或者腹股沟能让试验者产生性唤起,表明未来的“性爱机器人”将保持明显的人形。
但是一切都是双刃剑:我们也不能轻易下结论。
设计一个有表情的机器的时候必须非常小心,这样的机器人很可能导致人们的反感。如同 Adriana Hamacher 告诉我们的:“在设计能表达及交流的机器的时候要很当心,它很可能会引起人们的反感。”比如会引发恐怖谷效应,这种效应会让人们不再努力去制造太像人的机器人。
有研究表明,社交机器人类人的外表模糊了人和机器的界限,对人类的特殊性同样是个威胁。但类似 Hamacher 开展的研究表明,不管我们对人形机器人如何担心,其行为至少能够被我们用某种方式解读的机器人都有其固有价值。
“通过这个实验,我了解到人们如何回应一个举止和行为像人的机器人。”Hamacher 说,“因为现有机器人还远不能让人称心如意,给机器人增加表情功能能减轻人对机器人的抱怨。而有类人特性的机器人也能用在其他方面,例如教学,提醒人们按时服药,以及改善工作条件。”
类人机器人在我们的科幻世界里面存在了几十年,现在仍然萦绕在我们的梦想中。但不管如何,至少类人机器人在卖萌的时候,我们也慢慢开始把它当作真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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